[舜远]我的世界有你和热气腾腾
-殿下生日快乐！
-然而开学前回光返照今天应该还有一更吧
01
舜欧德文翻箱倒柜，口中念念有词：“我领带夹呢？弥幽昨天才给我的……我待会儿要没带这条不玩完了……”在他差不多快要把房子给拆了的时候，玉茗一脸嫌弃地推门而入，只看一眼他就想摔门：“我上上次进来你在挑领带，上次来你在纠结打什么结，现在给你三分钟你再不完事我就叫楼下保安把你拖下去，顺便告诉弥幽妹妹你把她的礼物弄丢了。”那厢舜总终于挖出了礼物盒，他一边爆了手速折腾领带夹，一边理直气壮地掩饰自己关于颜值那点呼之欲出的心思：“都是熟人，你瞎操什么心，我这就好。再说这是对寿星应有的态度吗，你要不要从基础开始叫声哥试试？”玉茗起先还能一脸冷漠地忽略对方，听到最后一句实在克制不住想揍人的冲动，碍于此人今天生日，权衡之下他选择折中。于是当欧德文先生风度翩翩地走到门口时，他收到了晚宴开始前的第一句祝福。
“生日快乐。”玉茗面无表情地把礼物拍进人怀里，在看到对方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后又满意地添上称呼，“哥——哥——”
舜：“……我谢谢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叫，听着瘆的慌。”
02
两个人一路拌嘴来到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东楻财大气粗，今天这场生日宴就是自家产业搞的自助。然而吃喝并不是目的，不要形象地疯一场才是这群人的目的。今天请的都是熟人，这群在各自领域叱咤风云的年轻人今天纷纷抛弃了包袱铁了心要闹腾。两人进门时各位大佬们正开着嘴炮，见到正主出现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图。其中以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奇先生为代表的一拨披着一张君子端方的皮囊端着香槟天马行空地揣测今年谁会送什么礼物，而以路普先生为代表的另一波则表面上大快朵颐实则偷瞄被仔细堆好的礼物，丝毫没有掩饰一下脸上“我好想拆要不就看你拆”表情的想法。
还是亲妹妹最可爱。一脸窒息的寿星握着切蛋糕的刀子，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本来在传统的生日宴中并没有当众拆礼物这一某种意义上的公开处刑，然而深究这一出到底还是因为舜本人。起因只是某年赛科尔生日他满怀恶意买了个发粉红色光的小夜灯做生日礼物，后来宽容大度的路普先生在当年生日回赠了一只极其少女的粉色熊宝宝玩偶。这个起因行文至此六十八个字，出了日常互怼之外并无一丝违和，诸位看官可能会举手：这到底是怎么翻车的？
嗯哼，这事儿坏就坏在，舜欧德文拆礼物的时候，他对象正在和云轩开着视频。然后这位祖宗透过屏幕窥见了某人突然凝滞的表情和一角粉红色的不明物体。
于是当晚舜的空间就充满了惨无人道的嘲笑，并且被动地在以后的生日会上多了某个项目。
秉承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洒脱，舜并没有提出异议。然而这和我把云轩道奇扔进黑名单并不冲突，他如是想。
03
舜拆礼物简直是当晚快乐源泉，众人笑累了他手也酸了，云轩终于良心发现，往他手里塞了碟蛋糕才得到暂时解放。
当然，只是暂时。舜深知自己这群损友几斤几两，更何况今天尽远还不在，从国外飞回来估计这边也闹腾的差不多了。总而言之，没有人拦截话题，作妖避无可避。
果不其然，他还没吃几口，身边云轩就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尽远今晚好像说手头事情还没谈完，来不及过来？”
“他和我说过航班信息了，赶过来估计我们这也快结束了。你如果想问他送了我什么你就直说。”
舜放下碟子转身在礼物堆里挑挑拣拣，不久摸出一个盒子打开。人民群众如狼似虎的目光堪堪落上就僵住了。
玉茗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人尽远给你送一叠手写卡有什么意义，我怎么看不懂他这写的有什么深意。”
“这个要从去年我生日那时候说起了。”
04
八月中，季风携了湿热气流奔向东楻。
尽远打开车门，暑气混混沌沌糊了他一脸。他伸手把碎发掠到耳后，犹豫片刻还是把西装外套脱了挽在手上。舜坐在后座解完领带下车，身上那些金贵的行头已经卸了个七七八八，他抬头看到人纠结神色失笑，伸手帮对方解了颗扣子，又自然而然地执手拉着他向前融入夜色。两人向来不喜欢生日酒会这种应酬性质的晚宴，于是便有了续摊的习惯。他们经常来的那家店紧挨着夜市，人声、烟熏火燎、食物的气息交织成人间烟火，攀附上他们笔挺的西装，于是他们生意场上冰冷锋锐的外壳缓缓开裂，流露出最温柔的内里。
两人熟门熟路地进店点单，在等待的期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七弯八拐绕回到生日。
舜说：我们来这里也好多回了啊。
尽远点头：自从你晋升成舜总基本上都来。
舜听着就笑了：对啊，我记得我跟你表白那天也是从这里回去的路上，还有我第一次往你无名指上戴戒指也是在这里。
尽远也笑，他想起那时候周遭喧闹如潮水般褪去，满心满眼都是这人。他说：的确，我们每年都在这里假借续摊名义谈人生。
他们都记得。从那年舜欧德文生日开始，他们始终坚持来这里边吃边谈人生。他们走过一开始的坦露心迹；走过执子之手规划属于他们的未来；也走过两人想不出要继续什么话题，硬生生把气氛拉倒了高中生谈恋爱的水平。但他们每一年都在这里对对方说一句单纯又复杂的情话。
他们都在慢慢长大，他们对彼此说过的话也都在慢慢长大。
就这样慢慢走下去，与子偕老，没有尽头。
05
“就这么简单。”舜伸手小心翼翼整理礼物盒子，伸手把最顶上那张拿起来在一群人眼前晃晃。尽远一笔行云流水的行书写“我对你说过的话都在慢慢长大”。
云轩：“……哦豁。”
在座诸位姑娘：“……哦豁。”
尤诺表情相当复杂：“你和那木头这也太犯规了吧……绝对查过‘浪漫’两个字怎么写了吧。”
舜不答，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任凭人群爆炸。
收到尽远的短信时，果然生日宴已经到了尾声。舜抓了车钥匙和盒子摸过去找云轩，在后者“行了我知道了会帮你收拾的别老在这瞎我的眼”的笑骂中和众人别过，下楼去了。
格洛莉娅仗着自己靠近窗边，悄悄扫了一眼楼下。意料之中看到尽远立在路灯下，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风衣上，气质带了点莫名的柔软。然后一身黑西装的舜向他走去，他们十指相扣，走向远方。
06
“走吧，在天上飞了那么久，你又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我们去老地方垫垫肚子。”
“嗯。”尽远看着他笑起来，“还没有跟你说。”
“生日快乐，舜。”